有靈體站在光幕前,回憶起記憶中與0號囚徒有關的往期直播畫面:蝴蝶點了點頭。
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
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傳言中,只要在午夜的鏡子前點上一支蠟燭,呼喚三次她的名字,她就會出現。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
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幾人直到這時才發現,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甚至,蕭霄在規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此言一出,旁邊頓時一陣嘩然。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
“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
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快跑啊!!!”
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它想讓我們盡可能地探索副本,將社區背后的秘密一點點挖掘出來,展示給觀眾看。”這老東西,真是有夠不知滿足。
“閉嘴!”
“這么簡單啊!”秦非感嘆。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有個奶奶還向秦非招了招手:“明明呀,怎么是你帶著他們過來,你當社區志愿者啦?”
“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
“他的屬性面板也不對勁,san值怎么可能破百?這特么還是人嗎。”蕭霄:“?”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那,有什么是我現在可以做的嗎?”道長的眼睛亮閃閃的。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那天他打包買衣服時沒仔細看,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那店員當時笑得那么開心。
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他不該這么怕。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
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
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騙取信任第二步,提供滿足。
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三途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她覺得秦非或許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關。“這就是F級主播的實力嗎?實力就是——完全沒有實力!”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
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邊那口棺材。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樣式十分簡陋, 上面沒有半點花紋, 穿在身上像只大老鼠。
導游:“……”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跨入禮堂內。蕭霄明顯沒有反應過來,趔趄一下后邊跑邊迷茫地回頭向他看。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
“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
4.本賽季唯一隱藏任務:解開狼人社區背后的秘密,拯救被困的靈魂。
“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對我說哈哈,你是大白癡!”
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
作者感言
順便還虎視眈眈怒視著杰克,恨不得把他隔絕在50米遠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