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迫聽14號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半小時育嬰理念,聽得三個未婚青年云里霧里。
女鬼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你別走啊,我還有疑議。”
E級世界直播大廳中。更何況,如果計劃順利,他們根本不需要將自己從僵尸變回人。
……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
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
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
“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要離墻壁遠一些才是。被抓住,也沒什么可怕的,反正對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
逆著光,玩家們看不太清楚,只能聽到一聲聲金屬刮擦地面發出的悚人聲響。光線太過昏暗,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
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玩家們瞬間頭皮發麻。這真的不能怪我啊朋友。
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
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他耳朵紅了?這個人的臉皮怎么時厚時薄啊摔!”
都還能動。
怎么,連這也要嫌棄他嗎??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人數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
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
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
“宋□□居民樓那邊過去了,之后就一直沒回來。”
騙取信任第三點,暴露弱點。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斂的表現。
“就……就昨天晚上。”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滿臉不情愿,“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秦非皺眉追問道:“假如兩個世界相互翻轉,10分鐘之內再翻回來還能起到作用嗎?”
“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
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
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
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認對了,怎么還是死了?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
多離譜啊,自己的資料自己沒有查看權限?
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任何現狀。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我和我的隊友已經在物業找到了社區內清潔志愿者的工作,餐費有了保障。如果有誰找不到工作,也不用太著急,我可以暫時幫忙墊付。”
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因為那時玩家們甚至都還沒看到規則。腳步終于停在了門前。
這npc雖然說不好是哪國人,但看樣子應該是本土人士——大概也能吃這一套吧?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看樣子,這直播果真是靈異主題。……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
作者感言
如此一來,會留意到他們在社區各個角落動向的人,就越發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