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
眾人神情恍惚。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他繼續查看著自己的屬性面板,在那行提示他是紅方的文字下方,還有一行更小的陣營說明。
蕭霄:“!這么快!”完全沒有地方可躲。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
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三途猶豫片刻,對秦非道:“如果我和你分享一些信息,你可不可以把這東西的門打開,放我們進去?”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現在,這色鬼要摸孩子的臉蛋。
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到時候,他們肯定要罵死她的。
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不多不少,正好八件。三途聽鬼火說著,不知怎么的,就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妙。他必須去。
他人都暈過去了,在夢里拍自己嗎?場內固有的人頭分是有限額的,所以一旦決定搶人頭分,速度就會成為最關鍵的制肘因素。
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握住它,你的罪孽便將被洗凈。”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
……
真浪費啊這孩子!一點不懂得環保!但,一旦被其他玩家記住了臉,便極有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副本中遭受各種黑手。“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
“咚——”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我信你個鬼!肯定和你脫不了干系!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
“我們當然是跑啊。”
“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鬼火的聲音又弱又可憐,看上去比沒有向陸振華要到錢的依萍還要慘。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
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
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要知道,獨占一條規則,或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收割幾條生命,手不染血地為自己減少對手。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
“這位美麗的小姐。”“咦?”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
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他雖然才進規則世界沒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個月,彌羊這個名字,高低還是聽過幾耳朵。按照19號的計劃,會先有一人將5號和7號引開,其他人則趁機潛入房間,將6號殺死。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
這個副本再也不會開啟了。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情況。
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
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
但沒辦法,他實在太緊張了,黑暗的掩護能夠讓他稍微覺得輕松一些。……
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孫守義低聲道:“每個月一個。”
這個副本,怕是不好過。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
作者感言
彌羊實在沒法放心將自己的生死依托于一個才見過沒幾面的陌生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