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如此突然地針對了, 秦非卻也并不生氣。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
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既然他能在炒肝店做義工,那別的店鋪說不定也會需要臨時工。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們操控的傀儡。
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秦非在這樣的時候,竟還能饒有興味地向導游提問:“這是村祭的特色環節之一嗎?”
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
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
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
一旦秦非動手殺了人,黛拉修女不一定能保得住他。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
身后,玩家們收到提醒, 頓時手忙腳亂地跟著薛驚奇一起鞠起了躬。
那家人聽說自己被騙,立即翻了臉,揪著徐陽舒不放。真的好香。林業的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去了?”
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14點,到了!”
“……”當然不是林守英。
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
除了王順。
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
“主播想干什么?我怎么又看不懂他的操作了?”虛偽。
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光幕背后的無數觀眾所想知道的。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我們從街尾走到街頭,看見這家店門口排隊的人最多,就上去湊了湊熱鬧。”
事實上,別說拿到積分,玩家們根本連獲取積分的途徑都不清楚。以及另外幾個玩家們還沒有留意到、但在觀眾們之間已然備受矚目的。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
早餐鋪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樣火爆,店前排著兩條長隊,一對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主播睜眼說瞎話的功力與日俱增。”
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
“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薛驚奇思忖片刻:“八成是有問題。”
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
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本次行程共持續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束后,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記時間。”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到處都被鎖著,而他們自己連走路都左右腳打架!
林業&鬼火:“……”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
“修女回答了‘是’,這就說明,若是我們將這一場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內的24名圣嬰看作一個整體,那么這個整體,將至少有一個人必定能夠存活到最后。”“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最終還是程松發了話,他示意刀疤上前:“你去看一眼。”
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要想繼續探尋,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
或許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狀態被殺死后,里世界中同樣也會出現它相對應的里人格。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想到上個副本中在亂葬崗被那些尸鬼追逐時手無寸鐵的狼狽模樣,秦非大手一揮,將商城中所有能買到的基礎武器都買了個遍。
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不,不會是這樣。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
作者感言
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