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再過來!
“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
他們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斷斷續續傳入其他玩家耳中。
所以能不弄出來最好還是別弄出來的為好。畢竟,王明明的家現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
反正他不也沒丟嗎。
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極度危險!】一段輕快而詭異的音樂聲伴隨著系統播報聲自空中響了起來。
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心之迷宮的規則不算太復雜,條例與條例之間呈明顯的關聯狀態,觀眾們很容易便能看出,第6條規則,對應的大概率是第2條。“秦、嘔……秦大佬!!”
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還好。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
3號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懦弱、且執行力極差的人。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玩家秦非對積分核算結果是否還有其他疑義?”無論如何,秦非提前出手傷人,這已經打破了他與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協定。
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全軍覆沒?”蕭霄一愣,“全軍覆沒是什么意思?”
算上蘭姆,秦非一共用這把小刀殺死了三個人。屋內的兩個書架上分別擺放著村里的人員信息和旅游資料。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
很快便抵達了目的地。很快,他又一次站在了地牢的入口前。
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應該和他的天賦技能有關系吧。”
這肯定是真實的守陰村沒錯,那么,在他進入紅色門的那段時間里,村里是否又發生了一些什么?
“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有觀眾當場密恐發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出了一聲干嘔。
這一次他終于看清。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
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
萬一那些玩家怒了,把他們像4號一樣鎖在臥室里,那該怎么辦才好?
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
“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在6號順利拿到24分之前,那個脆弱的結盟就勢必會瓦解,屆時不需要他們出手,6號聯盟內部的人為了活命,也一定會動手對付他。
“我懂了!!鏡子,是鏡子!”但,緊接著,它的憤怒終于壓抑不住了!
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
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門應聲而開。
作者感言
這出突如其來的鬧劇沒有過多影響乘客們的心情,柔和的輕音樂重新響起,舞池中再次出現徜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