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在副本中訓練出來的謹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請:
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
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且不說他弄死了8號。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
林業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F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擁到了這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
“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他們遇到的那兩個囚徒,似乎有些太過于容易對付了。
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要不怎么說E級主播就是比F級主播有本事。
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該是在追12號吧?”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
秦非沒有看他。但已經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
蕭霄不解:“為什么?”——就像現在。
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反正他不也沒丟嗎。
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而落在談永眼中,便是格外刺目。當6號發現0號囚徒正在向他們沖過來時,他有些驚慌,但并未失措。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
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鬼片里的主人公一直苦于被鬼糾纏,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鬼在哪里, 他搜遍了家中的每個角落,始終一無所獲。
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所謂的指引NPC,就是類似于秦非的上一個副本中,導游那樣的角色。
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要想讓里世界一直存在,就必須做到圣嬰不減員。
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
也沒有對雙馬尾的提醒道謝。不,不會是這樣。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
……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
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隱約有腳步和對話聲從那過道中傳來。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表世界休息區的桌子是焊死在房間地上的,6號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桌子敲死別人!別人又不是傻瓜,會站在那里任由他敲。
有點臭,又帶著淡淡的腥氣,像是腐肉。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兩個對立的陣營,天然便對對方有敵視。
可現在!周圍環境詭譎多變,其實她十分想要有一個同伴一起行動,可假如那個同伴是刀疤……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
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這樣的人,程松以前見過不少次。蕭霄當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作者感言
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