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怎么一點用都沒有?!”秦非跳上床板,躲過一記迎面而來的襲擊,還順手拽了把差點被僵尸撕成碎片的徐陽舒。
或許是大巴車內(nèi)的規(guī)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nèi)。全家福上,這戶人家一共有六人。
什么情況?詐尸了?!多好的一顆蘋果!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秦非點了點頭。
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
二樓的格局一如兩人曾經(jīng)見過的那樣,幽長的走廊盡頭屋門緊閉,隨著兩人一鬼的腳步臨近,那扇門自動發(fā)出了吱呀一聲輕響。
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shù)能浾眍^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tài)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在短短五秒鐘之內(nèi),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
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反而很有可能,會成為需要三途和鬼火來“控制”的其中一員。
“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jù)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jīng)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8號囚室。”華奇?zhèn)ヂ勓苑路鹨姷搅司刃牵骸澳阋臀覀円黄鹑幔俊?/p>
壯漢惱羞成怒,視線落在司機的臉上:“你——”但秦非沒有理會他。這個副本之后一定會發(fā)生什么事,能夠使它足以配得起“恐怖”這樣的字眼。
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
秦非:“……”而他們背后,緊隨而來的,卻并不是什么01號囚徒。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jīng)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
“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分別是蕭霄所扮演的10號人格,以及14號人格艾拉。如此規(guī)律,顯然不會是巧合。
殺人嘛,主播一定可以。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
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fā)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嘔——嘔——嘔嘔嘔——”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個普通而正常的房間,房間面積不大,但生活氣息很濃。
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cè)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
“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白里透紅的,看上去簡直容光煥發(fā)。——秦非倒是的確沒預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
“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guān)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jīng)]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
但,假如僅僅是這么簡單,醫(yī)生又為什么沒有看出來呢?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xù)上前。
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
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一個動不動就被刺激的暴跳如雷的家伙,還能蠱惑得了誰呢?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
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在湊到貓眼上之前,他就將自己進副本前從系統(tǒng)商城兌換出來的一把折疊小刀握在了手心。說實話,6號嫉妒得整個人都在發(fā)酸。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nèi)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nèi)。
青年緊緊閉上了眼睛。“0039號世界下架三年重新問世,還被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打出了新劇情線”,這一消息已經(jīng)在靈體們當中傳開。對抗呢?
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停尸廂房專項專用。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真的惡心到家了!!!所以,這個副本和別的副本不一樣。
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作者感言
在那幾道身影越來越清晰之前, 玩家們心中已然飛速掠過了數(shù)個不太美妙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