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蕭霄緊張得喉嚨發緊,雖然秦非看上去很有把握的樣子,可黑暗系npc的精神影響絕對不容小覷,初始san值在90以上的高階玩家或許有與他們相抗衡的能力,但像他們這種E級主播肯定不行。
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出些許愕然。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
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濃霧彌漫的村道上,七人列成一隊,快步前行。
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
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
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
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那只握著他的手同樣冰涼,卻有著一碰便有別于尸鬼的觸感。
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出口出現了!!!”
“……”
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再醒來,就是三天前,大巴已經快要開到村口了。
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
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
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回頭你就知道了。”他模棱兩可地敷衍道。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生了。
工作,工作!畫面中,鳥嘴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
反正,他們連掄著大斧頭的狂野壯漢0號囚徒都見識過了。在被拉入規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
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系統終于回過神來:“玩家秦非違規帶離0039號副本重要NPC:【死去多年的鬼嬰】。”他哪里不害怕了。
和方才的教堂一樣,臥室同樣寬敞明亮。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薛驚奇道:“我們進去看看。”
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
速度太快了,其實他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僅僅只是覺察到,有個什么異物擦著他的手背過去了。
【請在告解廳中完成告解:進度50%】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在污染的影響下,他的理智被沖動所淹沒。
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王明明的媽媽急切地開口道。
撐住。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他所面對的人內心所想自動生成的。
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鬼火差點下意識這樣接話,好在及時反應過來,狠狠咬了下舌頭:“要四碗炒肝。”
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那個身穿清朝官服的身影依舊維系著方才的動作,不斷地、不斷地前后搖晃著。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
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假如他在別的副本也同樣吸引鬼怪注意的話……
作者感言
打NPC的臉,狗膽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