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鬼火聽得一臉迷茫。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輕輕囈語著。談永終于聽懂了。
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
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而極速旋轉的電鋸齒輪也不比尸鬼的爪牙。“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
秦非又看了一眼導游。
“握住它,你的罪孽便將被洗凈。”……?玩家們:“……”
“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秦非隨口回答:“沒什么用。”
宋天有些害怕了。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可,那也不對啊。
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瞬間,彈幕中驚起罵聲一片。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
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卻漫不經心。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
反正,肯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
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
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
不出意外的話,副本主線近在眼前。
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可他們看起來又是一副才回到義莊沒多久的樣子。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
“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未等秦非回答,系統飛快接話:
“他的san值都這樣了竟然還沒掉!”假如此刻,鬼火或是三途和秦非一起站在這里,那么他們一定會表現得十分亢奮。眼看便是絕境。
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
變成僵尸了的眾人深切體會到了行事的不便,饒是每個人都隨身攜帶了銅鈴,可真正打起架來依舊難以施展。
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怎么回事!?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他要想掌握這具身體,就要首先掌握12號。
程松點頭:“當然。”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這次說什么也得是bug吧!”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凌娜心中一緊,不著痕跡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卻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也跟著一起加快了速度。
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秦非和一部分“人格”是和蘭姆一起來到的教堂。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
作者感言
高級游戲區內陷入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