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
打電話這種事會給副本劇情帶來怎樣的轉變,誰都說不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程松也不想冒這個險。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
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秦非瞥了一眼不遠處的24號。
蕭霄當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
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他鼓起勇氣,偷偷瞄了囚室內的0號一眼。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在已經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5號好像很畏懼事態朝向那個方向發展,急切地試圖勸服其他人。
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
黑暗來臨了。
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他的雙腳被鎖鏈牢牢捆住,鎖鏈下方還墜著沉重的鐵球。
這樣的地方,出現一兩個僵尸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但他們還是來晚了。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就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紛紛安靜下來,雙眼放光地盯著熒幕正中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
作為正在走迷宮的人,他對這座迷宮的龐大,有著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觀眾都更加清晰的認知。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可以。”秦非翹著二郎腿坐在里面,老神在在。
幾秒鐘后。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但他不敢。
他的天賦技能在此至關重要的時刻又一次發揮了作用,一直以來都持警惕態度的徐陽舒,在與秦非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臉上和煦如春風暖陽般的微笑打動了。
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三分而已。兒子,再見。
那對老年父母聽他講完,在他面前哭天搶地。就在刀刃要擦破他的脖頸、割破他的動脈的那瞬息之間。
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不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秦非眨眨眼。接著她說出了和神父一般無二的答案:“蘭姆一直和醫生待在一起,找到醫生,就能找到蘭姆。”
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林業還想再問,但是老板娘已經不想說了,將幾人往店外面轟:“你們該走了,我要關店了。”
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寂靜在黑暗中流淌。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域猛沖了過去!
“反正就是……應該是沒見過吧?”
NPC的眼中狂熱盡顯。
“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頭!!”小秦肯定也會被誤導吧?會認為任平是因為隨意插隊才死的。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
作者感言
他還記得小秦提到,蛾子的花紋和密林神廟照片上門的紋路十分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