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
?你是在開玩笑吧。
鬼火在上次的副本里打賭輸給了秦非,出副本以后他就愿賭服輸,把自己天賦技能的內容告訴了他。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
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就算生氣,也該是失去獵物的那一個尸鬼生氣,關其他尸鬼什么事?犯得著一個個都像是被秦非掘了墳似的追著他不放嗎!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
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
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一旦秦非動手殺了人,黛拉修女不一定能保得住他。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
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道具附加說明:怎么,覺得5%太少?別忘了你只是個F級主播, 還指望弄到什么厲害的好東西?】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
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12號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異裝癖,怎么看起來變變態態的。
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
隨著談永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義莊中眾人的關注中心。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2號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異化后就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惡心怪物。
沒有人回答。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黑暗中,的確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秦非這么介紹自己也沒錯。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
薛驚奇在極短的時間內做了個深呼吸。“反正就是……應該是沒見過吧?”
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兩相對比之下,他踢到東西時發出的響聲便顯得格外有存在感,甚至令人完全難以忽視。
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這一切究竟是何緣故?
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但他剛才在外面遇到她時提示還不是這樣的。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
“我知道!我知道!”
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頭!!”
這就不是系統關心的事了。
“對。”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他抬眸望向秦非。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
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不對,前一句。”
作者感言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