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這種感覺對林業而言并不陌生。他人都暈過去了,在夢里拍自己嗎?
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
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它是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當然是有的。
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
宋天迷茫地眨眨眼:“幼兒園鎖著門嗎?我沒注意。”祂不說話,看著秦非,輕輕笑了笑。
見其他玩家一臉菜色,秦非也不多做解釋,無奈地將那顆眼球塞回了自己的口袋。原來人在倒霉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這樣倒霉。
綁定資格,秦非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并不是因為他被那個看不見的蕭霄所打動了。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
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
秦非抬眸,望向黛拉修女。或許是規則被污染了,又或許,是規則中暗藏著一些謎語。
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對!我們都是鬼!!”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
“尊敬的神父。”秦非精湛的演技成功打動了修女一點點。
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良久,鬼女終于再次開口。
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
徐陽舒混進他們當中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對。救救我……“那時我剛進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
截至目前,他已經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
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別緊張。”秦非寬慰道。
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
其他人勉強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導游。
取下眼球后的玩家們神色微怔,眼前驟變的場景令人回不過神來。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
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果不其然,那僵尸腳尖緊繃,幾乎是半懸于床面之上,簡直像是在跳芭蕾。
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系統的力量這樣強大又這樣神奇,說不定,已經完全抹去了他在外面世界存在的痕跡。他的家人現在,也可能已經徹底把他忘了吧。壯漢眼中驚懼未消。
作者感言
但這些猜測隨著那個靈體的一聲嚷嚷,全都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