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秦非看了鬼嬰一眼,邁步踏入樓內。果然在副本里實力才是硬道理,落后,就要挨打!蕭霄:“……”
“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
“我也是。”“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
鬼火:……最好是能夠找到這群小孩子是哪個班的,他們身上發生了什么事。
“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去了別的地方。
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有人上前查看了,轉身向其他人搖搖頭:“弄不開。”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
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這次有安安老師帶隊,薛驚奇便沒再走在最前,轉而放慢了步調,跟在秦非身邊。
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
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紅。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
“尊敬的神父。”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
黑水晶也是水晶嘛!顯然,命運之神今天完全沒有眷顧秦非。
嘀嗒。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
眾人面面相覷。管他呢。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秦大佬說的就是最對的。0號囚徒以一種令人非常不適的、像看裝飾畫一樣的眼神盯著秦非身上的神父衣袍。
再不濟,還可以去看看小區里有沒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
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蕭霄結巴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簡直要了命!
“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話。”最前面的玩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新道具嗎?還是潤滑油?我怎么不知道E級商城里還有這種偏門的道具賣啊……”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好怪。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挖眼珠子這么積極,這是什么品種的變態??”
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蕭霄扭頭望向身后。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
取下眼球后的玩家們神色微怔,眼前驟變的場景令人回不過神來。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四人一拍即合,向著規則中心城的方向走去。
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作者感言
“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