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
那些原本應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
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但左右兩側危險同時逼近,蕭霄分身乏術。
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都損毀不能再使用。村長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
是被13號偷喝了嗎?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遭了。”醫生臉色一變。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
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神父:“……”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死門。
秦非點頭,神色輕松:“當然。”
是2號玩家。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緊接著,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凌娜搖了搖頭,證實了秦非的想法:“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今天導游的確沒有來過。”
一口一個“信仰”,說得擲地有聲,一套一套的。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
“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咯咯。”
十分鐘。
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
總不會是藏在床底下吧,那主播又是怎么看到的?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
秦非敏銳地覺察到,蘭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
MADE,簡直就像是在侮辱他心愛的公會。白白的,形狀不太規則,中空,上面有孔。
“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凌娜皺了皺眉。“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黛拉抓錯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好在,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氣息變了,這一回,林守英倒是沒有只盯著秦非一個打。秦非道:“繼續在小區里轉轉吧,說不定,你們可以找到一份工作。”
所有人眸底都閃爍著信仰的光輝。鬼火那種人,一旦認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
他只能吃這個暗虧。
街道環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答應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會實現。”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那金發男子坐在沙發上盯著其他人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
作者感言
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