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fā)著呆。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jù)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
這太不現(xiàn)實了。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
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
“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鬼嬰:“?”傳言中,只要在午夜的鏡子前點上一支蠟燭,呼喚三次她的名字,她就會出現(xiàn)。
“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xù)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
一手拽開告解廳的門,兩人的身影轉(zhuǎn)瞬消失其中。又是一扇紅色的門。
黛拉修女深受感動,連連點頭:“我這就送您回去!”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系統(tǒng)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
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yè)的背影。他快頂不住了。他的吃相實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說應該很倒胃口,可不知為何,玩家們卻只覺得鼻端嗅到的香氣愈發(fā)濃郁了。
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還是坐擁一整個公會的A級玩家!“如此粗暴無禮地對待一位神圣的使徒,主會給予你責罰!”
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有時,消除一顆還未長成的幼苗,就是消除了對手公會假以時日后一條有力的臂膀。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尊敬的神父。”五個儲物格!不可疊加!
看來只要沒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過渡區(qū)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第七條, 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游廊的面積同樣非常之大。
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
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
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shù)摹?%”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都還能動。林業(yè)的神色有些許怪異:“你們……該不會還不知道吧?”
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他們會和副本徹底融合在一起,永遠無法離開。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chǎn)生任何的交流?
終于,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大步流星地朝院門方向走去。
鬼火一愣。可是不理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yè)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
“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而秦非則對此給予了十分不解風情的評價。
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媽媽就媽媽,男媽媽也是媽媽。
找不到鑰匙,也無法暴力破壞,兩人只能干等在義莊里。
秦非的判斷很及時,就在他轉(zhuǎn)身逃跑的瞬間,黃袍鬼便放棄了繼續(xù)屠殺村民npc們,轉(zhuǎn)而揮舞著佛塵,當機立斷地向秦非沖了過來。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亞莉安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心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他們只是旁聽,沒想到正歪打正著,為自己的副本之旅提前攢了些經(jīng)驗。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
三途心亂如麻。在如今這個境況下,掌握了信息差就是掌握了生存的命脈。
八個人……?
雖然這樣會遭受很大的反噬,但撒旦實在忍不了了。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
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作者感言
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