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
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全然扭轉了6號的預期。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
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
……“找什么!”
24號神態淡漠地看了秦非一眼, 冷冷地轉過頭去,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這里很危險,千萬不要停下來!”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
“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即使以他這樣敏銳的觀察力,同樣很有可能忽視它。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
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他說得非常有道理。兩人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一路狂奔。
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
“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
能夠和如今的語境相銜接上、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只會是秦非剛才問出的那個問題了。“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
三途簡直嘆為觀止。“當然不會,你看我像是這么惡劣的人嗎?”鈴聲響起的瞬間,那股禁錮在僵尸玩家們肉體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間消散了不少。
黛拉修女的目光在玩家們當中來回巡視,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8號到底是怎么回事?”
義莊大門再度被推開。
他將手里一枚小小的圓片塞進了卡槽里,機器立即亮起。
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林業抬頭, 看見頭頂掛著一塊紅色招牌, 上面寫著六個大字: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
在危機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弭的時候再次邁入危險。
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
他才剛從掉san的無名驚恐中緩過勁來, 可一轉眼, 卻又猛然見識到了如此具象的恐怖。
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
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
但根據12號剛才的播報內容來看,他和12號說的起碼有一部分是不重復的。規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
蕭霄在副本里變笨,是因為他被強行降智了。
林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
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矩的一幕。咚!咚!咚!
大概艾拉實在難以抵御“媽媽”這個溫情脈脈的稱呼,在秦非這樣說完以后,她大張著的巨口竟然慢慢合了起來。這么亂來的理由,溺愛孩子的爸爸媽媽竟然也同意了。
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作者感言
這個問題,彌羊比秦非還要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