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
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了后續。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
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嗎?”
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
“守陰村,林守英。”孫守義思有所悟,喃喃自語著。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
華奇偉的個人面板角落,觀眾人數正在瘋狂上漲著。“那,有什么是我現在可以做的嗎?”道長的眼睛亮閃閃的。“老公掙錢老婆花,今晚也想快回家!”
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系統模糊了那對夫妻的感知,它欺騙了他們,讓他們以為自己就是他們的兒子。
“謝謝媽媽。”秦非笑得陽光燦爛。8號長得并不好看,他是個尖嘴猴腮、干瘦得像只動物一樣的男人,并且是個不折不扣的異性戀。小秦被蝴蝶通緝了這件事,暗火玩家確實不太關心。
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年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經歷了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啪嗒。
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5號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論,立即打動了一批剛剛才在心中泛起波瀾的玩家。“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失手了。
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探索副本的雄心壯志還沒有開始就被徹底澆滅,當務之急只剩下一個——
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
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這道窄門前后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
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
人類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夠產生足矣對抗命運的巨大能量嗎?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
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剛剛走廊上有出現別的東西?”
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既然秦大佬這樣要求他,他就算狠狠勉強自己,也必須努力一下。
“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
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但據林業所知, 已經到處都是正在討論這件事的人。只要讓修女把所有玩家都鎖在里世界的囚房里,那他們就注定都翻不起什么風浪。
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
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
作者感言
不是,你到底在思考什么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