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該也不會出大問題。“早晨,天剛亮。”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對對,我們看幼兒園外面環境不錯,非常好奇里面是什么樣的。”然而他們還不能跑。
蕭霄:“……”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
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啊——————”就連他們都沒能成功完成的事。他頓了頓:“結合2號之前的表現,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
鬼火壓根就沒有見過神父本尊,自然也不會知道,這身衣服是秦非從那個倒霉的老家伙身上硬扒下來的。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地面很快淌滿四溢的血漿。
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黛拉修女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糟糕事一無所知。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
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好端端的規則卻全是口口,這是什么意思?
老板娘頭頂的好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也不能這么說,好吧,我老婆那么漂亮的臉我都沒摸過,怎么能讓這個老色鬼沾染呢”沒有人回答。
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
那里寫著:
義莊大門敞開著,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
蕭霄:“白、白……”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邁步向前走去了。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應該和他的天賦技能有關系吧。”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蝴蝶從體驗世界升到A級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時間,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張的速度。”三途道。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
對付僵尸的法子還有很多。“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秦非單手撐腮,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望向他時一臉憂色:“喂,我說。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
七嘴八舌的道歉聲四起。
站在光幕最前的觀眾愣愣地眨巴了幾下眼:醫生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煙斗點燃。
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走開啊,別看我!誰要被試!!
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
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12號為什么讓10號把資料交給三途?
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鬼女姐姐掐了我的脖子,手手不會生氣叭~~~”咔嚓。
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各大醫院前兩年就已經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
秦非垂眸不語。因為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
(注2:陣營之心具體使用限制的最終解釋權歸屬系統所有。)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作者感言
離開炒肝店后,三人在社區內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