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
砰!
“這間房里關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真是毫不令人意外。餐廳和過道上那些14號的殘留下來的血跡似乎讓鬼嬰很是興奮。
【首次帶領直播間登上新手推薦位榜首——積分500】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
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那《馭鬼術》豈不是手到擒來!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
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秦非笑了笑,在告解廳中開口:
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
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這場直播結束得非常奇怪,沒有一個人看見了那扇本該代表著勝利的大門。
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
然后就聽見秦非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作為老玩家,孫守義和蕭霄有一種不約而同的直覺:神像,在這個副本當中,一定是個極為重要的元素。
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畢竟, 在靠近祂之前,瘋狂下降的san值就足以殺死大部分人。秦非輕輕“嘖”了一聲。
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半個人影也不見。有的高階觀眾甚至會將自己身上全部掛滿,走起路來叮鈴桄榔地,像顆圣誕樹一樣,以此來彰顯自己不同尋常的身份地位。
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
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
秦非已經連著在住所癱了兩天。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
這大方的手筆直接驚呆了一群人。怎么會有這種人,拿別人的命來送人情啊??
……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
玩家們的神情變得謹慎起來。
“好孩子可不能撒謊喲。”他強調道。
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這東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抬起,頂到了前方孫守義的膝窩。
可現在,當他再次嘗試去回憶徐陽舒的樣子時,竟發現已經有些回想不起來了。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
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會不會挖出什么嚇人的東西來……
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作者感言
“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