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旅客朋友們。”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沒等秦非回答,蕭霄身旁的男人便搶先一步發(fā)了話。且不說他弄死了8號。
“就算你已經(jīng)確定那個NPC就是鬼,也暫時先別說。”他強調(diào)道。再仔細(xì)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
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
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cè)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jīng)怒意緊繃。
蘭姆一愣。“哦哦!老婆怎么又猜出來了!”
不過,秦非能夠以自己身為一名心理領(lǐng)域研究人員的專業(yè)素養(yǎng)擔(dān)保,孫守義這波絕對是想多了,凌娜對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他的天賦能力是預(yù)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shù)預(yù)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zhì)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xù)曬起了太陽。
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rèn)。
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zé)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jīng)一點分量也沒有了。
秦非對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見。
“怎么少了一個人?”對啊……不知道程松和刀疤還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為了保險起見,幾人沒有離開廂房。
就在秦非的臉出現(xiàn)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guī)兹?。秦非沒有回答。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rèn)認(rèn)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fā)黃的桌子。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xiàn)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這套邏輯是從結(jié)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我靠,我靠,他們真的要找到那些尸體了吧!”
這輛車上,還有哪些地方是可能藏匿著線索的?
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后果自負(fù)”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
“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迷宮回廊里?”……必須盡快打發(fā)走他們!
下一刻,木門無風(fēng)而動。“這位美麗的小姐。”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
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nèi)行的痕檢經(jīng)驗判斷,應(yīng)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
鬼女幽幽道:“我要你找出今年的前六個祭品的尸體,將他們毀掉。”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tài)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
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崔冉卻已然三步并作兩步趕到宋天身邊。
……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小心了。
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qū)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這要怎么選?
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shù)暮酶卸葪l,那刺眼的數(shù)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chǎn)生絲毫變化。
神父已經(jīng)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但那也和現(xiàn)在不一樣。
作者感言
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