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就這樣吧。秦非聳了聳肩:“我們出不去了。”
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不用著急吧,6號正在追著19號打,照這個趨勢,醫生估計一會兒就要來了。”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
“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話音落,秦非和三途同時眼眸一亮。在3號看來,自己雖然一開始站錯了隊,但后面也算幫了6號的忙,即使之后有人要倒霉,那人也絕不會是自己。……
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合作伙伴。”其他人在前面說了這么久的話,那兩人一點竟反應也沒有,就像是兩具尚且溫熱的尸體,模樣嚇人極了。
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里已經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
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不知過了多久。
瞬間,倒抽涼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總之,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
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原本,這一丁點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號摔倒或是出點其他什么岔子。“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想快速的、盡可能輕松地解決問題。
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直播大廳。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臥槽!什么玩意?”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
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而與此同時,直播鏡頭中,秦非正站在他溫暖又舒適的臥室里換衣服。
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目前形勢未明,所有人都十分謹慎。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
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
幼兒園的大門是那種很常見的鐵制推拉柵欄,只有半人多高,后面便是幼兒園寬敞的戶外活動區域。明明之前憑借各種騷操作一路領先,劍走偏鋒若。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
“距離倒計時還剩最后30秒的時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顆球,然后生死時速沖回大廳把球塞進了小桑手里。”
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這個舉措顯然不太安全,因為大家并不知道“敲門”算不算違背守陰村的風俗。他信了!
E級大廳比F級大廳的構造要復雜一些,2樓是高階靈體專用的貴賓觀影區。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
“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笨的離譜,很容易問出傻問題,可蕭霄實在無法克制內心的不解與好奇:“秦大佬,你為什么不自己去?”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時間已經不早,秦非同三人揮手道別。驗證進行得很順利。
“你也想試試嗎?”
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
下一秒,看守的情緒突然崩潰。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
作者感言
想了想,仍舊覺得不夠,干脆伸手抓起一把雪,搓成一個棉實緊致的雪球,塞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