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不知道。面對一個全是馬賽克、連聲音都聽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階靈體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
秦非詫異地揚眉。
蕭霄點點頭。
秦非沒有看向黃袍鬼的臉,但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過重重奔逃的人影,對方的視線正精準落在自己身上。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
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12號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異裝癖,怎么看起來變變態態的。女鬼:“……”
這一幕直接震撼了所有人。
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這兩條規則本身就是相互違背的。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
她低聲說。或許是倒霉會傳染。
——這大概已經是她能夠想出來最客氣的一句話了。就在剛才, 就在他不斷在迷宮中穿行的這段時間里,他的頭腦也在不間斷的思考著。
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目前已知拿到人頭分最多的是6號。
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然后,每一次。”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
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
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觀眾們都可以確信,12號是有里人格的。“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秦非笑著搖了搖頭:“不對。”
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
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
我艸TMD。
沒有人想落后。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他,也不是不行。這簡直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活菩薩了。
秦非又看了一眼導游。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前方又是一個新的交叉路口,秦非來不及思索,隨意選定其中一條。
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
他看向秦非。
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
只要2號血條見底。表里世界翻轉,他就安全了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
“咚——”這個告解廳,是要人站在外面用的。
從秦非的名字出現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開始,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兩波。
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
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鬼火見狀松了口氣。
作者感言
想了想,仍舊覺得不夠,干脆伸手抓起一把雪,搓成一個棉實緊致的雪球,塞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