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內,秦非的腦海中正不斷響起熟悉的機械女聲。所有人,無論是老玩家還是新手,都已經在心中認定:這場鎮壓尸王的祭祀儀式,共分作尸祭與活祭兩個部分。
可假如他現在奮起反抗,說不定一分鐘以后就要直接變成4個積分了。但很快他就發現,3號剛才所做的一切舉動,都是因為這丫腦子有毛??!“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遇見“被卷進無限流副本”這種荒誕到極點的事,凌娜起初是很慌張的,但在親眼目睹了兩個人的死亡以后,強烈的求生欲致使她很快冷靜了下來。
“你們在干什么呢?”
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暗莻€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毙礻柺嬗行┩纯嗟匕櫫税櫭?,“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
總之,被兩個電鋸修女追,比起被三個電鋸修女追來說…“尊敬的旅客朋友們。”
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秦非殺了人,不僅沒有受到黑修女的懲罰,反而贏得了盛贊。
他們宣稱,囚犯們之所以會犯罪,是因為他們不敬上帝,從而遭受了神的責難。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馬上就要走不動了。
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那會是什么呢?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
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
秦非松了口氣?!澳莻€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
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
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不愧是大佬!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
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畹慕烫茫蟾乓材芩闶墙烫冒??
黃袍鬼很快又卷起一個人,這一次,他沒有再將人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收緊佛塵。
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靶焓弦幻}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p>
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是鬼魂?幽靈?
指南中幾次提到的“房間”,指的應該就是義莊里的棺材。
導游不是守陰村里的人,對于逃離村莊沒有執念,完全沒有理由幫助玩家們胡作非為。
場面格外混亂。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撒旦的身周縈繞起一層黑色煙霧,像是龍卷風一樣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漩渦。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越靠越近了。
他好奇道:“那,它有什么用處嗎?”
更要緊的事?
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導游望著那人的方向,低聲開口:“那是村長。”只是,今天。
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
作者感言
可一想到丁立說的,他們最多只剩下兩天,眾人的心情就不由得焦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