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她已經將這片區域都走了一遍,卻一個小朋友也沒有找到。
讓她們幫玩家把告解廳修好?反正鬼嬰可以聽得懂他說的所有話。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
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面色青白的小鬼穿著一身可愛的絨絨衣在地上拱來拱去, 已經把自己渾身上下造得不成樣子了。
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那必將至關重要。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
“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
所以,這個副本和別的副本不一樣。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
他一分鐘前才剛想到,幸好自己現在是在里世界。
并沒有看見那兩個人的身影。
除非那個十幾個孩子全部都藏進了圓筒滑梯內部。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沒人注意到主播剛才和鬼手說話時候的神情嗎?真的茶味十足誒,我好喜歡!”
她在感情上已經被秦非說服了。雖然E級主播隨身可攜帶的物品格子變成了6個,其中三個還擁有了*5的疊加功能,可蕭霄在支付完并不算貴的生活區房租后,身上里外里加起來也就只剩下了三百個積分。
秦非笑了一下。“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
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那幾個人非常帶勁,你一定會滿足的。”
規則世界直播大廳。
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總之,那人看不懂。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
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他們同意徐陽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帶上四個看守他的人。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
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
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二人出去排隊。青年眉眼彎彎,神態溫柔平和:“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就是騙……嗯,引導他透露了一些信息,沒有別的了。”不是他不努力,但是實在沒辦法了。
“靠我真服了,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
巨大的……噪音?
真的是8號先去攻擊他的嗎?村長探進來一個腦袋:“大家做好準備了嗎?”想到副本規則,宋天終于意識到,他應該是觸發了任務。
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她把桶里的東西盡數潑在了下水道口。
既然能住別墅,秦非自然不想繼續躺沙發,當即便決定立即回新家。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的,隱秘的針對感。
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行吧,處理鬼際關系和處理人際關系……應該沒什么不一樣吧?秦大佬。
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所有人都在討論,E級區出了一個牛逼得不像話的新人。
三途眉宇間流出一絲迷惑。
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以及另外幾個玩家們還沒有留意到、但在觀眾們之間已然備受矚目的。那只手順著秦非的耳側向前移動,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一直游離在秦非的視野以外。
作者感言
“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