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級直播大廳自創辦以來, 還是頭一回在一天內創收如此之高: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他剛從過渡中心那邊出來。”
幾人也算是有了過命的交情,蕭霄說著說著就忍不住開始嘚瑟起來。秦非就站在距離談永不遠的地方,雙手背在身后,面無表情又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其他人等不了太久。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鬼火眼底露出深深的絕望。0號也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么因為秦非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真的依他所言湊上前去了。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
“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要學趕尸,不能只學趕尸,五行風水各種門道的知識都要懂一些。”徐陽舒道。
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鬼片里的主人公一直苦于被鬼糾纏,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鬼在哪里, 他搜遍了家中的每個角落,始終一無所獲。
在24個人格之中,只有兩個人格是善良的。秦非樂得安靜,十分自如地繼續向村長辦公室趕去。
凌娜皺了皺眉。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
“那時我剛進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
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蕭霄疑惑:“你怎么知道?”三途被他過于粗魯的言辭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
“吵架,需要強大的心理,豐富的語言。”他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林業卻沒有回答。
秦非的后背驀地發冷。
沒想到,一切無關劇情。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當期12號的面容示人。
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玩家們瞬間頭皮發麻。
變異的東西???
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木柜外,鬼火雙眼一閉,豁出去般,開口道: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
當場破功。右邊僵尸沒反應。
……蕭霄就沒想過竟然要他先來這個問題。
有什么問題嗎?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
“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而凌娜則一手攀住祭臺的邊,身型晃動,眼看就要步上刀疤的后塵。一想起來,蕭霄就覺得不寒而栗。
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秦非將邀請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桌上拿起筆,十分絲滑地簽下了“小秦”兩個字。
是撒旦。
孫守義:“……”
秦非見安老師一副難以接受現實的表情,十分貼心地開口寬慰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哨子了, 你不高興嗎?”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還有什么,是能夠成功打動一位母親的?
亞莉安瘋狂點頭。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
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
作者感言
再加上秦非已經知道羊肉粉店老板是個熱衷于宰人做肉湯的殺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