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去找司機麻煩的壯漢沒有得到回應,此刻已經走到了駕駛位旁。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
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禮貌x2。
該往哪兒跑,神父剛才其實已經告訴過他們答案了。這里有一道小門,宋天中午來時完全沒留意到。
“我支持秦非。”凌娜嗓音堅定,抬頭向門邊看去,望向秦非的眼神猶帶深意,“我覺得,他一定可以帶著我們從這扇門里走出來。”“可是……”“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又是一個老熟人。
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能夠和修女搭話刷好感度的時機太少,他不得不抓緊每一次難得的機會。理論上來說,這些符都得要蕭霄本人使用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吱呀——
“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
正在直播的畫面內,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在空氣中。
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半晌,他勉強開口:“那個司機……”
那道嘶啞的男聲中充斥著一種故作親切的惡心甜膩感,令人聽了幾欲作嘔。那些修女、囚徒和神父之所以會呈現如此面目猙獰可怖的模樣,是因為蘭姆的內心對他們充滿了恐懼。“那現在要怎么辦?”
ABC級世界的資源一共就只有那么點,90%以上都在各個公會之間爭奪。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
手起刀落。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
秦非以前見過的修女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眼前這幾個卻不然。這次真的完了。
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怪不得今天早晨9點前, 鬼火一點要去做任務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
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林業就覺得非常難過。活動中心二樓。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
……“啪!”
從秦非先前的表現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宋天雖然沒有進過副本,但他打過游戲。“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這種情況很罕見。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所以……
他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抬手,十分禮貌地扣了三下門。一聲脆響。
進服務大廳是不可能了,這無異于羊入虎口,即使進去,他們也無法安然來到柜臺前辦理業務。可是這個人猜錯了答案啊!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
“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
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
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嗯。”秦非點了點頭。薛驚奇瞇了瞇眼。
作者感言
“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