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這位媽媽。”
蕭霄一顆心咚咚狂跳,對面的女鬼雖然沒有立刻傷害他們,但明顯也來者不善,蕭霄不明白秦非為什么還不跑。秦非雙手抱臂,聞言道:“你以為你能找得到?”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騙取信任第三點,暴露弱點。“別看!”孫守義用手捂著眼睛,低聲喝到。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jīng)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
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
他已經(jīng)做好了受到質(zhì)疑的準備。
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
不變強,就會死。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nèi)斂害羞的模樣。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qū)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
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jīng)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qū)域。
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jié)結(jié)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分工明確,井然有序。
有什么問題嗎?而他的右手。這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shù)厣衩鞯募漓搿!鼻胤且蛔忠活D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zhèn)壓。”黑暗的空氣中隱約傳來沉悶的鐘響。
現(xiàn)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yè)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不知6號準備如何解決這個局限,但,總之,他們結(jié)盟,對三途與秦非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車載廣播的規(guī)則曾經(jīng)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shù), 若發(fā)現(xiàn)旅客數(shù)量增多, 請忽視”。
好在系統(tǒng)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yè)身后緩緩念道。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
三途想起鬼火剛才說的話;
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guī)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在追逐戰(zhàn)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jīng)站在了告解廳前面。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
取的什么破名字。“你們這是在做什么?!”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
玩家們一時間奈何不了僵尸,只能和對方僵持,而蕭霄給出的黃符效力似乎正在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變小。他沒有動,視線卻越過重重人群,落在了坐在休息室角落的24號身上。
0號囚徒已經(jīng)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秦非之所以會這樣想, 是因為在這個副本中, 數(shù)字“24”有著很強的存在感。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jīng)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
她咬著牙,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扭動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沖向?qū)嬍覅^(qū)。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
曾經(jīng)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jīng)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喜歡的話,不如就留在這里吧,這里原本也是你該待的地方。”秦非反過來安慰蕭霄:“你要這樣想,我們早一天進副本,就能早一天出副本。”
卻偏偏倒霉地進入了副本世界。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jīng)將發(fā)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
“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假如秦非好好利用鬼嬰的這些條件,幾乎可以在副本中橫著走。
“篤——篤——”0號囚徒的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
秦非:“……”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很快,房門被推開。
秦非向那對站在遍地碎肉中的夫妻點了點頭,回頭向臥室走去。
此時此刻,他正在狼吞虎咽,發(fā)瘋一般將面前所有食物都吞進了肚子里。林業(yè)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huán)境。
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
可是王明明的爸媽把客廳廚房的窗簾全都拉得死死的,各間房間的門也都關(guān)著,整個屋里暗得如同午夜。反正,就算現(xiàn)在不說,以后也肯定是要說的。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qū)的環(huán)境還不如。
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tài)的笑容。
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
作者感言
看看對面那雙眼珠子,都快要粘在小秦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