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

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秦非環視整個空間。

“怎么回事？！”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既然在無意中發現了對己方有利的規則，秦非當然會好好把握。

……“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

哦，他懂了。

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

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

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好可惜，他今天那個來自魔鬼的哄騙任務，在之前用鋼管和板磚教訓神父的時候就已經百分百完成了。好像有人在笑。

一念之差，徐陽舒開始在社會上招搖撞騙。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死亡flag。

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

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主播肯定能通關，那個修女剛才屁顛屁顛地幫他去修告解廳了，他現在只要拿著這本冊子出去，直接就是21分啊。”“還是吞噬我的靈魂？”

使勁拍他們的馬屁就行了。蕭霄：“……”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秦非一怔。……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村民告訴程松，前幾年祭祀開始前，也有游客在村中亂竄，甚至想要找他打聽離開村子的辦法。

青年瞇起眼睛，復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從他們進入告解廳后，外面教堂的動靜就消失了。華奇偉一愣：“什么意思？”

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

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

被盯的久了，同時有點不自在起來。“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

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

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

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

秦非抬眸，望向黛拉修女。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

一個副本里的鬼總不可能是無限多的，萬一對面把好抓的都給抓完了，他們不就歇菜了？

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咯咯。”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林業下意識地想握拳。12號這個角色，真要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整個副本中最危險的人設。

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

話說得十分漂亮。好感度，10000%。

但，即使去掉兩個善良人格，以及秦非自己的人格，能拿到21分，也已經足足夠用了。有靈體不解：“你看那么起勁干什么？類似的劇情咱不是早就看膩了嗎。”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