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告別后,三人并肩離開了艾拉的臥室。
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即使信了也不一定就會對他手下留情。“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
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秦非閉上眼,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上。“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三途補充道。
監獄?
有其他靈體一臉莫名其妙詢問他們:“發生什么事了?你們到底在唏噓些什么啊。”
秦大佬是預言家嗎?
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即使表現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談永的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你有什么能夠證明?”
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油炸人頭的視覺沖擊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后趕來的這些人現在尚且都沒能平復心情, 光是看到結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
黃牛……還有什么正不正規的……“1111111.”
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
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第二種嘛……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生。
那平頭男雖然傻了點,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總歸同為新人。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同時匯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
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
——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
“滴答。”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
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可偏偏,他猜得很對。他的意思是,玩家經過那條路時,可以看見和與自己的里人格有關的東西。
眾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見到秦非他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從秦非的臉上轉過一圈,又重新回落到腳下的地面上。
事實上,在副本如此強橫的精神影響下,秦非雖然的確有著極強的精神免疫,卻也和其他玩家一樣,難以得到最高水平的發揮。
“這羅盤只有在直播進度過了50%的時候才能開啟,剛才我看了,羅盤最推薦探索的位置就是祠堂。”
再癱下去好像也不是個事。
又一下。“對不起!”“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
這樣看來,他可以直接靠著一場直播的積分連跳兩級咯?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
或許還有時不時拍拍修女的馬屁。
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
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是秦非的聲音。
作者感言
剛才那個探員在這里說蝴蝶的笑話時,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災樂禍都快要化作實質,流到地面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