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
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生。“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
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
秦非微笑:“不怕。”
說話時的神色慈愛又溫和,活脫脫就是一副溺愛孩子的家長模樣。
可現在, 他的背后已經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宋天恍然大悟。
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例如看守進出門送飯、或者別的什么——這牢房可能有放風時間之類的?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
阿姨被強制傳送進了副本。“我覺得應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而道路盡頭,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
“這位美麗的小姐。”不行,實在看不到。……
白紙黑色的規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結果就被這家伙聽到了。
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
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他人都暈過去了,在夢里拍自己嗎?
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蘭姆又得了什么病?一旁,蕭霄已經小心翼翼地將那扇門推了開來。
在F級以上的直播間中,觀眾們可以通過彈幕與玩家進行實時交流,為了保證游戲的公平性,系統會限制觀眾們將A主播的個人資料搬運給B主播。“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怎么會……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
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
“果然不該對新人抱有什么期望!”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出來。
“我不會死。”
“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怎么……了?”導游僵硬地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比僵尸還要難看的笑容。
驟然下降的san值令所有玩家都是一凜,只有秦非神色如常,程松走在秦非身側,見狀不由得眼帶深思地望向了他。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
看守所?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
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
這座迷宮的結構和里世界的迷宮游廊非常相似,兩邊都是與天花板銜接的墻,人走在走廊里時,根本無法判斷自己所處位置周圍的結構是怎樣的。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這兩個家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極度危險!】“咚——”
“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
作者感言
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