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了,3號不得不主動出手。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
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抓得亂成一團鳥窩。
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游旗離開了義莊。“這些房間要怎么選啊,是可以隨便進嗎?”“去那里最快的路就是直接穿過F級生活區。”亞莉安甚至手起筆落,在辦公臺上用草稿紙給秦非畫出了一幅簡易地圖來。
“各位爺爺,我的親爺爺——”話說到一半他看見凌娜,又加了半句,“和我的親奶奶!我求求你們了,別在這兒繼續呆了,這地方真的邪門!”“所以接下來,我們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孫守義率先開口。
“現在互聯網和公共交通都那么發達,一般來說,不管想去什么深山老林,在網上都應該能搜到相應的訊息才對。”
“叔叔,我的球掉到里面去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秦非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
“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觀眾們都可以確信,12號是有里人格的。他的視線在教堂內四處流轉,不經意間與另一道和他同樣呆滯的視線相撞。剛才華奇偉那邊異常兇險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
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
跟著他死得更快啊!林業問:“我該去哪里打聽?”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
“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徐陽舒哂笑了一下:“其實……也還有點別的。”
神父說,醫生經常不在教堂。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蕭霄站在旁邊,長長地噓了口氣。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
“對呀,怎么直接就給他了,這還能問出什么來?”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
“沒關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
——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電鋸在精不在多,四臺和六臺屬實是沒有任何區別。
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但,大家遲疑了片刻,竟紛紛點頭同意了。車廂內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
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
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可是……
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這一記的力量不同于以往,右邊僵尸硬生生挨了這么一下,整個腦袋直接脫離脖子,在空中飛出一道弧度,砸落在地咕嚕嚕滾了好幾圈。
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只是,還沒等孫守義用力,門就被人從里向外打開了。
那是……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
他們是新手,本來就應該躲在老手背后。——是真正的隔“空”交流。
……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村長率先忍不住了:“你……能看到我嗎?”若是這里根本就沒有柳樹呢,那他們又要從哪里去找楊柳枝!
——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看樣子,追逐戰結束的時候亂葬崗內應該是分化出了兩個空間,我們進入了有柳樹的那一個,你們進了沒有的那一個。”凌娜對秦非剛才的話深信不疑,半點都不覺得他是在騙人,轉而認認真真分析起來。他們來到副本已經整整兩天,到現在為止一共死了兩個人,而獨自去往墳山的林業行蹤不明。
作者感言
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