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假如追著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喪尸或者野獸那種純粹吞噬血肉的對象，秦非一樣難逃一死。他原本是打算在規則中心城內多待一段時間，將能涉及到的區域都先探索一遍。譬如，評分的標準按什么制定。

秦非從善如流：“那本書……”

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

圣經中的魔鬼總是以各種充滿誘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騙著內心不夠堅定的子民，墜向墮落的深淵。

他當然是不能去和6號打的。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薛驚奇瞇了瞇眼。

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

“那些人都怎么了？”她還從來沒有在副本里被人這樣陰過！

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

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吃飽了嗎？”它從脫離鬼女的身體以后，頭頂就又冒出了好感度條，秦非瞟了一眼：三途也無意多摻合。

“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

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某一日，在神明休憩的瞬間，魔鬼偷偷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R級對抗賽的流量大，吸引了許多此前從未觀看過秦非直播的新觀眾, 這些輕視的言論便都是新觀眾發出的。他們混了一年，兩年。

亞莉安不是黃牛或獵頭那樣獲得了系統職業稱號的玩家，而是徹頭徹尾的npc，不需要換積分下副本。

“艸我真是服了，老婆可不能死在這里啊。”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再往下看，秦非終于看到了那個來之不易的榮譽勛章。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

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也不知道那個D級玩家怎么就把蝴蝶惹毛了！”

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女鬼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業、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

……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的理應是教堂的里世界。

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副本世界中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異空間和分支地圖，里面的時間流速和副本主世界并不相同，所以任平在那兩個女玩家眼中是秒死，但其實，他說不定已經在另一個空間里和老板大戰過300回合了。

難不成和軀干分開，那些零星的部分就不算14號了嗎？

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

宋天終于明白過來。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三途說了這么多，其實主要都是為了向鬼火和蕭霄解釋，至于秦非，她并不認為他會不懂得這樣淺顯的道理。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