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路牌?
在這種堪稱緊張的時刻,秦非完全無法容忍一個定時炸彈還要懸在自己頭頂整整一天一夜。游戲在剛剛豬人宣布時就已正式開始,在他們看手冊的短短幾分鐘里,已經有不少玩家進入了拱門背后的游戲區。秦非看清來人, 調轉腳步,朝他們這邊走來。
跑得快的人就有命活,跑的慢的人就該死。蛋糕上插著的蠟燭中飄出生日快樂歌。
彌羊頓時有一種自己被后面那位公主坑了一把的感覺。
倒是地上那玩家忍不住問了一嘴:“你上哪兒去?”他們身上那一塊一塊的,是胸肌嗎?是腹肌嗎?
林業回頭偷偷瞄他,覺得好像有一朵小烏云,稀里嘩啦地下著雨,如影隨形地跟在他頭上。頓時,數十道目光直勾勾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如果對面站的是其他玩家,秦非不會多嘴。
雖然之前在木屋里,大家都產生了一些這樣或那樣的懷疑,但那都是沒有證據的。
蝴蝶氣笑了。“媽誒,我切到那邊去看了一下,那兩個玩家真的是壯如牛,感覺一拳就能把主播這根竹竿子打飛。”黑色碎發垂落下來, 遮擋住他眼底的神色, 與他略顯蒼白的皮膚形成極其強烈的視覺沖突,令人看一眼便離不開視線。
多到秦非連片刻都不敢放松,一旦他被一個絆住腳,剩下的一擁而上,一人一口都足夠將他啃成一具白骨。狂風呼嘯席卷,清晨的陽光逐漸被陰云所取代,光線黯淡下來,最后天色幾乎與太陽落山時的黃昏所差無幾,只勉強能夠看見一點路面。山里沒有網絡,秦非先是點開了微信,想要看看歷史聊天記錄。
艙內其他玩家同樣一臉懵。
玩捉迷藏,最后竟藏到了相片里。這可是一款鋒利到不知道砍過多少人腦袋的刀!
烏蒙和騶虎正坐在門邊守夜。
……看來這招暫時行不通了。秦非沒有被他嚇到,涼幽幽的眼神仿若凝結著寒冬臘月的霜雪,僅僅掃上一眼,便讓瓦倫老頭的心跳都不由得漏跳一拍。
彌羊:???
秦非覺得匪夷所思。
一路走來,他們沒有見到任何人影,也沒見村中有人生活過的痕跡。【7月11日……所有社員都和我一起出發了。托羅蒙德山是一座小山,我們在上山3/4的位置扎營,第二天就可以完整翻越這座雪山。愛德蒙山就在托羅蒙德雪山后面,我們下山后可以直接去之前定好的民宿入住。】聞人黎明這樣安排,是擔心刁明晚上會作妖,影響到他旁邊的人,所以刻意把它安排進黎明小隊中嚴防死守。
那批選擇上甲板的玩家一共有8個,同樣也是兩支隊伍。彌羊搖頭:“不對,羽絨服比沖鋒衣還要保暖。”因此彌羊一路都在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注意,腳下就會沖出一只雪怪。
出于對自己直覺的信賴,在秦非提交完表格離開隊伍以后,蝴蝶飛快邁步攔在了他的身前。那個玩家不知道還有好幾個和他一樣拿到了居民身份的人,還以為自己就是獨一份,是這個副本里隱藏的重要線索人員。
秦非低著頭,混跡在人群中偷聽。秦非將大半張臉都縮進了衣領里,露出來的部分看不清表情。而并非看不見摸不著的精神污染。
未來真是一片黑暗啊。“主播什么情況?發現自己甩不掉追兵了?”跑!
——秦非也覺得十分魔幻。杰克確實正在思考,他想,自己是否在副本臨近結束時走了好運,終于找到了一個能夠將落單的獵物收入囊中的機會。
直播間里的觀眾們同樣也在討論著。但。這三天邀請函已陸陸續續發出,中心城各個角落都在討論這件事。
刁明安然無恙的模樣半點也沒讓玩家的心理感到安慰。領頭的獵豹這回連手電筒都不敢打開了,誰也不知道藍衣NPC什么時候會爬到通風管上來查看。老保安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伸手指了個方向。
“別走了。”青年神色冷然。
薛驚奇覺察到了來自NPC的怒意,臉色變了變,不敢再冒犯,猛然后退一步。燈的開關就在林業手旁邊,話音落的瞬間,少年抬手,啪地拍在燈光開關上。
應或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額角沁出細汗。彌羊難以置信地看著岑叁鴉,那絲滑又利落的動作,以及他一步一步穩穩當當踩在雪中的腳印,讓彌羊一張嘴驚愕得合不攏。
七只老鼠變成了八只,對秦非來說沒什么區別,依舊是用繩子拴著他們往外走。
可孔思明的樣子實在很難讓人心情平靜。
有靈體回過頭,朝大門外望去,果然,在一條路面之隔的另一側,A級直播大廳門口,那靈體步履匆匆,直奔而入。“你……”
三個人火熱的視線將秦非層層環繞,林業光是蹲在一旁都覺得渾身刺撓。繞過一個彎,又繞過一個彎,最終轉回到蝴蝶身后。
作者感言
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