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但,一碼歸一碼。
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
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那些來做禮拜的信徒們魚貫落座,不久后,一位神父站上了布告臺。
與祂有關的一切。
餐桌上,紅燒肉、蒜蓉生菜、辣椒小炒肉……一盤盤全都色香味俱全。
他們只會期待秦非趕快被0號解決,拯救其他人于水火。
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嗎?”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眼瘸看錯了人,其實3號本就是和6號他們一邊的。
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
金幣的獲得機制非常復雜且艱難,只有十分富有或事極度沉迷于直播的靈體才會將金幣耗費在和直播世界的玩家溝通當中。
這樣想的話,如果到直播到了后期,他們要對16-23號動手,最好都能在里世界進行。如此狂熱地疼愛著孩子的父母。
“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
撒旦沒空想這復雜的事,撒旦怒火中燒。和秦非這類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樣,凌娜這樣漂亮時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審美。
有修女在前, 大家暫時都不敢開口說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成扣分項?但那血并不是他的。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
——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
“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
司機整個上半身被他推得歪斜到了墻上,雙手卻仍舊牢牢把控著方向盤,就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
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秦非點了點頭。
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規則世界直播間里的觀眾最喜歡的就是血腥和獵奇的畫面,每當有主播出手傷人,總是能給自己帶來新一波的流量。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
黑暗的空氣中隱約傳來沉悶的鐘響。
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嗨~”“這里是大家之后七天休息的地方。”
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
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在上一個副本中,玩家們雖然有著“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僅僅只是一個空殼。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秦非若有所思。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
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秦非眨眨眼:“怎么說?”“你!”在秦非這里接二連三的受挫,談永惱羞成怒,大步流星地向遠處走去。
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作者感言
少年清秀漂亮的臉上露出十分明顯的迷茫:“什么居民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