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的眉頭緊緊皺著:“你找蘭姆有什么事?”
他們已經(jīng)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哪兒來的符?看看他滿床的血!
“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他將手里一枚小小的圓片塞進了卡槽里,機器立即亮起。直到剛才。
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qū)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
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
“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nèi),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jīng)受主仁慈的考驗。”“你怎么會這么想呢。”青年有些委屈地蹙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受傷,“我會提出那個建議,純粹只是因為我沒有想那么多。”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
大抵是秦非所表現(xiàn)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鬼火眼底露出深深的絕望。
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
可大約在短時間內(nèi)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他為秦大佬這番驚人的發(fā)言而倒抽了一口涼氣。蕭霄眼眶都開始發(fā)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
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也有靈體滿心興奮,垂在身側(cè)的手握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但那些人并不一定會聽他的。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只能暫時先放一放了,反正也礙不著什么,傻著就傻著吧。“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tài)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就連之前神父剛見到他第一面時,也是這樣。
但這不重要。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
“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三途也差不多。
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她在這個話題上似乎有著很強烈的表達欲,滔滔不絕地抱怨起來。“別扇他了!來扇我!我臉大,來扇我啊!!!”
他只能自己去查。
不對,不對。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
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談永的嗓子眼中擠出破碎凌亂的叫喊聲,他試圖擺脫眼前那女鬼的掌控,可竭盡全力后卻依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
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
宋天不解:“什么?”
鬼火現(xiàn)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shù)并不少。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
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tài)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媽媽,讓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掃了家里又做了午飯,已經(jīng)很辛苦了,下午應該好好休息。”
“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lián)。”秦非慢悠悠地開口。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觀眾們已經(jīng)開始胡言亂語。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
一夜無夢。
作者感言
在密林這種地方,秦非若想一個人控制住七個人,幾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