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
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
不對。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
修女雙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語氣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發問:
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對了。”秦非像是忽然想起了點什么似的,“你這里有沒有藥品?就是那種……”鬼火神色恍惚,身形不斷搖晃著。
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
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那聲音越來越近。
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秦非心里一咯噔,頓時暗叫不好。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
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這樣一來,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那些抱怨的、不滿的觀眾們通通閉了嘴,也沒有靈體繼續離開。難道是他聽錯了?
“兒子,快來。”
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三個沙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別,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拼運氣的任務,三選一。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沒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蕭霄一愣:“去哪兒?”
三途將兩人送到暗火公會門口。
蕭霄完全沒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視過來。
“你沒看出來嗎,那個談永用腳踢墓碑的行為觸犯了規則!從那一瞬間開始,這其實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亂葬崗了,在支線地圖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擁有攪亂時間流速的權限的。”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主播是想干嘛呀。”
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
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翻盤……“
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襲來,散發著血腥氣息的巨臉近在咫尺,秦非甚至可以看清林守英有幾根胡子,可不知為什么,林守英盯著秦非,卻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議的東西。
上天無路,遁地無門。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這間房里關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
0號自說自話地笑了起來。
【1號圣嬰犯下瀆神之罪,扣除積分:1分!當前積分:負1分!】
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
守陰村也由此而來。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里已經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干什么干什么?!你以為你在拍攝車禍安全教育普及片嗎,怎么臺詞越來越公益了!
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
甚至,蕭霄在規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作者感言
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