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孫守義尷尬死了,但又不好意思說。
沒有開窗,那風又是怎么吹進車里來的呢?
“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
秦非停下腳步:“謝謝您,就送到這里吧。”
那么。6號:“???”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
右邊僵尸在書架上比劃了幾下,又小步走回門邊,指了指門。不出意外的話,副本主線近在眼前。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
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
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
“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腳步終于停在了門前。
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
但現在看來,所謂的和睦關系,或許只是父母單方面的而已。她從刑具堆中抬起頭來:
“村長!村長——!!”
“……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這可是D級主播才能上的排行榜啊!
“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什么24分積分,都可以無需在意。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
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雖然修女只問了他第一句,但背完這一句后他并沒有停,而是繼續背了下去。
可下一秒,他的耳畔卻忽然傳來清晰的說話聲。
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拉住他的手!雖然這個小木柜子肯定也和身后那扇門一樣, 擋不住0號和2號幾下進攻。
這兩條規則本身就是相互違背的。
“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
“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秦非:“……”
應該也不用遵守表世界休息區的時間安排表吧?只要有心,總能找到各種各樣擦邊的方式泄露信息。
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聽這個靈體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看過這個副本?
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秦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在干壞事。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
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作者感言
竟然真有這么不要臉的人,自己作弊在先, 現在倒是指責起別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