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
是剛進入副本時白修女發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出來。
“是一節用骨頭做的哨子。”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生活規范。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具秦非說,他和程松同樣也是在與各自的隊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大家稍安勿躁,精彩的節目總是要在漫長的廣告之后才會出現。”“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
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他開口說道。
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這個知識點可是蕭霄剛剛才跟他說的,他的記性還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漫卷而來。
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所以,這個副本和別的副本不一樣。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修女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哪怕就是現在,也還有幾個沒抓住的小老鼠,流竄在回廊里。”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
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
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即使是在和三個闖入者怒目相對的如此危急的時刻,14號依舊不忘輕拍著手臂,哄著懷中的“寶寶”睡覺。
他逃不掉了!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
“不過。”到底不是心甘情愿,鬼女說話間依舊充滿了挑剔和嫌棄,“你得幫我做件事。”
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
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蕭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聽見林業慘叫聲以后特意往那邊過去的。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這個副本,是更新了吧?“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吱呀一聲。
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程松看起來并不像那么熱心腸的人呀。
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既然如此,那么門的那一頭,便應該是——
“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
然后開口:村長半挑著眉,一個接一個地將院中的棺蓋揭開。“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
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
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說實話, 林業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
“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作者感言
他原本已經做足了準備,六個祭壇分別藏在六個垃圾站中,大家至少還需要在副本中呆足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