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
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更奇怪的是,那四個連撒尿都要分出一只眼睛盯著徐陽舒的人,竟然就這么放他一個人走了!
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
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秦非邁步走了進去。
而他的右手。
“我焯,怎么就到12點了?”
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誰啊?看看他滿床的血!
“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現在是白天,村道兩側的石質神像都被村民們收了回去,同樣的,村民們也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村子只余一片死寂。沒有系統提示任務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
哪像這群趴菜?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
“這位媽媽。”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活尸重新恢復人身,并不會再受人數的限制。
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
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
無論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經殺了人,和他們之間的競爭就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在這個信奉天主教和耶穌、將純潔善良看得比一切都重的教堂中,出現這樣一箱寓意著邪惡的物品,實在不是什么好跡象。
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里的鬼?”林業給出了推斷。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
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
到底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
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
孫守義皺了皺眉:“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就是存活的第一要義,有時候的確會出現假規則,或是互相矛盾的規則,在沒有其他證據佐證的前提下,具體要遵循哪一條,只能靠玩家自行推斷。”
怎么說什么應什么???剛才場面太過混亂,其他人竟都沒有發現他。
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可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卻當即愣住了。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
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
其實也就只有兩個人的分數而已,但他卻已經遭到了黑修女強烈的針對。
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
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
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作者感言
實不相瞞,秦非覺得有點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