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愣在原地發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鬼火默默退后,臉部肌肉閃過一絲奇異的扭曲。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徐陽舒于是又連滾帶爬地爬回了先前那個角落。秦非旁邊挪了一步,站到第二個沙坑前:“也不在這個沙坑里。”
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
秦非:“?”他選擇了一條向西的主路,走出沒多遠便在路邊看到了社區內的指路導引牌。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屋內:“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
——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
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隨著蘭姆起身的動作,倍速播放的時間重回正軌。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距離光幕最近的黃金觀影位上,透明的空氣微閃,那個一看便十分富貴的高階大佬此刻正雙眼發亮的盯著光幕。
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
蕭霄在副本里變笨,是因為他被強行降智了。
這也恰恰印證了黛拉修女剛才對秦非說的話:秦非卻忽然停了動作。他的雙腳被鎖鏈牢牢捆住,鎖鏈下方還墜著沉重的鐵球。
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但,現如今,但凡有腦子的玩家都不會動手的。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
秦非冷眼旁觀。
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積分在規則世界中不僅能夠用于升級,還是最基礎的通用貨幣,在系統商城或者是玩家黑市中都可以使用。
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不要聽。”
他說:“那個人在14號死后,把她的尸體拖回了臥室里。”小鬼這么愛纏著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很少有玩家會把珍貴的積分用來換這種東西。
要知道,獨占一條規則,或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收割幾條生命,手不染血地為自己減少對手。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到手的獵物竟然飛了!不遠處的尸鬼發出憤怒的嚎叫。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
秦非在一條條廊道間飛馳,視野兩側的景物飛速變化著,陣陣森冷的風拂過臉側,像是來自厲鬼的愛撫。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開始瘋狂掏金幣截圖。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
黑暗的告解廳。直播間觀眾區。?
醫生就站在醫務室門口,看起來像是已經在那里等候了很久。“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他心里這樣想著,嘴里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
安安老師指了指沙堆,道:“選吧。”
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分尸。噠、噠、噠。
作者感言
林業一邊走一邊記,四人已經在休閑區里繞了一圈,在對比過性價比后,幾人選擇購買了4份炒面搭配果汁當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