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實在太過自然,直播間的觀眾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主要是前天在雪村過夜時,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他一個不小心就把黎明小隊全員策反了。事到如今,也沒什么隱瞞的必要,秦非爽快承認。
第一天時,他需要秦非幫助他脫離密林的追捕,自然無法動手。可直到老虎落入池水中,當著他們的面,死得連骨頭渣都所剩無多,大家這才后之后覺地感到了緊張。從腳步聲聽,那個玩家身后似乎也跟了數目十分龐大的鬼怪,這讓被攆了一路的秦非稍稍得到了一點安慰。
小秦?怎么樣?蝴蝶是覺得自己帶的人不夠多,效率太低,所以才另外綁了幾個玩家。“你的游戲玩得怎么樣?”豬人的語氣和善,望向秦非的眼神充滿了欣賞。
還有點一言難盡。
明明以前,在靠近碎片的時候,戒指都會發燙的。
秦非領著林業五人鬼鬼祟祟地匍匐在灌木叢里,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場面。砸碎這面鏡子,這多么容易。假如秦非捅不開的門,這印泥鑰匙拓出來的同樣也開不了,必須使用原鑰匙才能打開。
有了岑叁鴉的預言在前,一行人在原地休整片刻后,轉而重新踏上了右邊那條道路。刻印著眼球與飛蛾花紋的古老木質門扇邊緣,純黑的陰影筆直而立。其實正常來說也不算爛,薛驚奇對副本的許多分析都很到位,收攏人心的技能也一如既往地熟練。
他就必須死。秦非在直播開始時給他講的那個鬼故事在他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三天內慢慢生根發芽。
如果是道具獎勵,難道不該在他出結算空間時就寄到他郵箱里嗎?A級玩家人少,但直播大廳空間極大, 開啟直播的主播都擁有一塊屬于自己的光幕。心臟緊縮,指尖發麻,血液在身體內倒流。
他身上有一種隱隱約約的,讓人非常喜歡的氣味。成百上千的鬼怪被擋在門外。但脖頸是關聯著人類生死存亡的脆弱地,這樣的位置受人脅迫,讓秦非感覺到了十足的不適。
真正的大頭,全在副本外。“什么?”阿惠愣愣地扭頭詢問。要不是他虛偽的隊友們冷眼旁觀。
隊伍前行的速度不快,秦非走走停停,不時彎腰挖幾團雪塞進嘴巴里。當時老虎、狐貍以及他們的朋友,正在走廊上觀察情況,被綠色房間門吸引了注意。
蕭霄的右眼皮狂跳!(ps.破壞祭壇!)不知副本篩選玩家時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機制,將警惕的人全都選到一起了,C1副本中擁有能進高級區資格的玩家有80多個,可最后膽敢踏入門內的,卻只有50多人。
除了秦非。
砰!!秦非清了清嗓子,對著空氣道:“嗨?”
彌羊接過望遠鏡,擠走了那玩家。
“當然是為了表明態度。”彌羊魂飛天外了三日,終于徹底接受了這個事實:
秦非很快繼續接上了話,語氣中隱含擔憂:“也不知道這高級游戲區的規則是什么,到底難不難。”
他說話時一直直視著杰克的眼睛,那雙清淺的琥珀色眸中不見絲毫驚懼。聽他說一說,他剛才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誘發了如此嚴重的后果。說得興起,他甚至抬起一只腳,單腳獨立在地面上轉了一圈,西裝前襟處點綴著的紅色胸花隨著他的動作上下搖曳翻飛。
“主播在干嘛呢?”
從王明明的日記本和相冊中可以得知,王家父母每天檢查孩子的課業,按時參加家長會,每周出門家庭聚餐一次,每年出遠門家庭旅行兩次,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和睦而又溫馨的家庭。
這個手機又是從哪兒變出來的?剛才氣氛還算和睦的餐廳,空氣頓時凝固住了。
“那個說出這句話的人,根本就不是玩家。”這見鬼的母愛難道要無差別伴隨他一輩子嗎??那張臉上的眼睛像是后嵌上去的一般,大半顆眼球都突出在臉皮外面,被一層肉色的薄膜所覆蓋。
球體成白色,質感像是海綿又像是塑膠,在燈光下輕微地反著光。
旁邊的雪怪也被這突如起來的一幕弄懵了。
他當然知道他們得下去。
秦非伸手輕觸空氣面板,骨哨出現在他的掌心。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只可惜那任務每個玩家只能觸發一次,沒法多薅羊毛。
越來越多的玩家通讀完了全本手冊,魚貫進入拱門內,秦非四人夾雜在人流中,走進游戲大廳。烏蒙的視線從他后腦勺的小啾啾上移開,點頭叮囑道:“那你別走太遠,就在我們看得見的地方吧。”
但,假如這片湖中還生活著無數食人魚呢?“唔,其實。我也沒做什么。”秦非語氣輕描淡寫,“就是順手去消滅了一下污染源。”他一直走到門邊,推門,朝對面那條通往上方甲板的樓梯上走去。
在副本中熬了三天三夜,眼見著卻要殉在這種無聊的地方,還是以這種無聊的死法。那宛若深潭般沉寂無波的眼中漾起波瀾。“可是。”彌羊神色古怪,“現在外面的怪把門都堵死了,我們怎么可能出得去?”
作者感言
秦非一巴掌抽在NPC的后腦勺上,趕在他變異之前將他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