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彌漫的村道上,七人列成一隊,快步前行。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秦非猛然瞇起眼。
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壞處是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依舊難以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傻。
他頓了頓:“結合2號之前的表現,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艾拉愣了一下。艾拉愣了一下。
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可他們這么愛自己的兒子,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
就像是空氣中突然冒出一行寫著答案的字。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
黃牛看秦非能買得起號,想到他手上的積分一定很多,說不定就是MVP,于是特意向他賣了個好,提到了這個。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
“抱歉啦。”
短短一條路就像是永遠走不到頭。被耍了。
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秦非點頭。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蕭霄每次提起這里, 都會露出一臉菜色。
“什么?!!”
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
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一旁拿刀的那人聞言也驚了,直接出言回懟,“那六個棺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廂房中抬進祭堂的,當時還好好的,現在怎么可能不見了呢?”
全家福上,這戶人家一共有六人。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
“主播到底在干嘛呀??”
“好孩子可不能撒謊喲。”他強調道。
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她又一次出言對眼前的人進行驅趕。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拿他的肩膀當了這么久的座位,總該給點好處費才是吧。
有觀眾偷偷說。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一起看向秦非。
果不其然,那僵尸腳尖緊繃,幾乎是半懸于床面之上,簡直像是在跳芭蕾。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
這個突然出現的NPC不僅攪亂了玩家們的心神,在觀眾當中同樣掀起了軒然大波。“救救我、救救我!!你們要什么都可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
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
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如果黛拉問的是別的,秦非還真不一定能答得上來。
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那么,或許任平在說完“老板是鬼”這句話后,當即便進入了另一個任務空間。
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
畢竟,有些秘密自己一個人掌握,遠比公開要便于得利的多。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
蕭霄:“哇哦!……?嗯??”
大約20多分鐘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走廊上。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
作者感言
“臥槽,臥槽,臥槽,英俊的年輕神父拿著鋼管和板磚打架!!這反差感!家人們誰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