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
這老色鬼。
“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啊?”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每個S級玩家曾經都是E級玩家,他們能做到的事,我們也一樣可以做到。”
“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迷宮回廊里?”他不是大公會的獵頭嗎???和程松比起來,差得未免有點太遠了吧。那一定,只能是12號。
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她在感情上已經被秦非說服了。
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屋里雖然昏暗,但擺放的物品卻一目了然,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只有那里。
秦非自然是看懂了。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
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
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
有點臭,又帶著淡淡的腥氣,像是腐肉。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
雖然被四臺電鋸和六臺電鋸追沒什么區別。以前鬼嬰也喜歡亂跑,秦非有時會找不到它,但現在不一樣了。
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當更有資格活下去。
……
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
說著他開始報菜名:“鮑魚、海參、北極貝、蝦滑、毛肚……”
“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祂來了。秦非有些意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嗚嗚嗚,要是他舔的是我就好了!”雖然不清楚12號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已經成功籠絡了NPC的心。她死了。
“喂!”
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良久。“秦大佬,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是怎么想到要向上帝禱告的?”蕭霄好奇地問道。
有玩家干嘔了一聲。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
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
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
12:30 飲食區用午餐
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什么??
“嘶!”當時他還為它擔憂了一把,擔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
作者感言
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黑暗,往復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