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這些東西能跑會動,秦非一路走來已經弄死了不少。
對方拒不配合的模樣,讓程松不禁皺起了眉頭。
【《圣嬰院》副本首次解鎖新結局——積分500】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
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普通而正常的房間,房間面積不大,但生活氣息很濃。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
一個動不動就被刺激的暴跳如雷的家伙,還能蠱惑得了誰呢?
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樓內一共16個辦理柜臺,全部排了長長的隊,最中心的兩條隊伍甚至都已經擠出了大門外。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
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知,甚至內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在房間的最左側, 一張低矮的木板床出現在眾人眼前。
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
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血腥、刺激、暴力、兇殘。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
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這兩條規則本身就是相互違背的。
地面污水橫流。
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來,他總不能去把對面的眼珠子摳了吧。
“咚——”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
這真的不是系統出故障了嗎?精神免疫:???(系統統計故障,請及時修復)
右邊僵尸在書架上比劃了幾下,又小步走回門邊,指了指門。“主播吸收信息的速度真的好快啊,醫生的筆記那么難認的字,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全部都看明白的!”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
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飯菜。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沒搶到床鋪的玩家已經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邊墻角好像還有一張折疊床。”
“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規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別減速!”秦非提醒道。
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要讓修女把所有玩家都鎖在里世界的囚房里,那他們就注定都翻不起什么風浪。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
這些東西能跑會動,秦非一路走來已經弄死了不少。
“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劃之外。”
“這好像是…一行字?”林業湊近看了半晌,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最…地……”“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但是,玩家們在里世界已經吃了三次虧了,他們也不是傻子,總不可能每一次去里世界都乖乖躺平挨打。
這輛車上,還有哪些地方是可能藏匿著線索的?
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看看他滿床的血!
作者感言
廣播聲從這里截斷,令人不安的靜默在車廂內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