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告訴程松,今晚的村祭就在祠堂中舉行。秦非話音落,凌娜的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那些原本應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
在華國,許多村子都有自己的宗祠,那種村子在最初的時候通常都家呈自同一脈,村中人的姓氏也大多相同。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反光的油漆在頂燈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邊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細節。
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我淦,好多大佬。”
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秦非驀地皺起眉頭,怎么感覺那人朝他的房間過來了?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
怎么回事?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
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圣嬰有24名, 掛墜有24個, 圣經有24本,臥室有24間。
但,只是用了些甜言蜜語——咳,以及胡言亂語,哄了哄npc而已。
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
“他們明面上說是將林守英奉為護佑神,但實際上,這所謂的‘護佑神’,便是將林守陰煉制成了尸王,又重新埋回了土里。”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
——就比如剛才的蝴蝶。監獄?
除了祠堂,其他地方的推薦度都是十分平均的——0。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
譬如,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按時間線推斷,大約就在上午11:00~12:00中間。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
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你看到了。11號,你確實看到了。”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
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
無需再看。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
“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人嚇人也是會嚇死人的,大佬如果繼續保持這個形式作風,蕭霄都要開始擔憂他在今后的副本中的人身安全了。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
老板娘看著桌上每個人都吃了一口,又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終于滿意地走了。這并非簡單意義上的力量壓制,空氣就像是一把看不見的大鎖,將她的手腳都牢牢困住,不留絲毫抗衡的余地。
蕭霄捂著嘴,神色警惕地瞪著眼前的食材,皺眉低聲道:“為什么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呢?”
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
好有行動力,不愧是大佬。
右側僵尸的動作依舊迅捷,左側的僵尸也在被困住片刻后,隱隱有了即將掙脫封印的趨勢,雖然鏡中的撒旦迄今為止都沒有給秦非造成過任何困擾,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能一概而論。鏡子里的秦非:“?”
作者感言
廣播聲從這里截斷,令人不安的靜默在車廂內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