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可在這個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一旦被抓住, 以新手玩家目前手無寸鐵的狀態, 只會是必死無疑!
系統的答復來得很快。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那……導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
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最前面幾頁是醫生的用藥記錄表。
一,二,三……
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他好后悔!
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就當0號是在發神經,反正,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又笨又慫又沒用的!!
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
蕭霄一愣:“什么意思?”
秦非學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
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他只能吃這個暗虧。遠處那人就像是能看透秦非在想些什么似的,在他產生這樣的念頭之后,那個蘭姆微微頷首,眉宇之間帶出些許歉意:
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鬼女:“……”
他沒有抬頭,目光依舊鎖定著腳下的某一處。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
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雙馬尾這樣想著, 但她也沒打算去提醒宋天,而是低下頭繼續幫薛驚奇整理起東西。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只有走到拐角處,才能看到通往下一條走廊的路口。
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秦非:“他對司機動過手。”“咱們是正規黃牛。”
不規范的操作導致村中陰氣橫流,那些被堆積在祠堂外的尸體,在某一日突然都化作了活尸。
鬼女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將懷中的孩子穩穩當當地摟住。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
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直播純屬娛樂,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局的觀眾少。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
然而這提議卻被秦非否決了:“不行。”從秦非先前的表現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
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而不遠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
反正不會有好事。
作者感言
“他殺死了8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