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臥室窗子向外看,可以看到一棟棟整齊排列的居民樓,散滿陽光的廣場上有不少人在走動。
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三途和鬼火聽見這話,同時不動聲色地嘴角發抽。
所以說,這年頭沒點關系,還真沒法過日子了??
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想變成一個熨斗!熨平老婆的眉頭!”
“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游旗離開了義莊。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
圣嬰院來防守則第六條。徐陽舒肯定不對勁。
當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支線獎勵的具體內容要等副本結算時才能知道,但孫守義和蕭霄都明白,這份獎勵一定非常、非常、非常有價值。
只是,還沒等他鉆演出什么門道,很快,門后便傳來了人的腳步聲。
雖然這樣會遭受很大的反噬,但撒旦實在忍不了了。祂說等他很久是什么意思?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啊?”
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不等他迎上前去,秦非便率先一步向他走了過來:無需再看。
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
“臭死我了!”他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領。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
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這是蕭霄今晚遇見的第一樁倒霉事。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又被糊弄過去了,金發男敗下陣來。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
他將手上的藥箱放在1號門前的空地上,半彎著腰在里面翻找些什么:可現在,他哪里還顧得上這些。
來的竟是那個老頭。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無處發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話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譏諷道:
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10號!快跑!快跑!!”
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
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
那個地方可以說是整個義莊中看上去最安全的位置了,左右都有其他人做擋。
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什么變化。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
更遑論秦非還有著那樣一張令人見過便不能忘的,極度好看的臉。
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幾個小小的東西順著他的動作砸落在地上。
作者感言
“他殺死了8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