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
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看他們當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就連他們都沒能成功完成的事。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只有秦非自己知道,npc對他如此客氣,真實的原因或許還是受到了他天賦技能的影響。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
“就算你已經確定那個NPC就是鬼,也暫時先別說。”他強調道。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光幕背后的無數觀眾所想知道的。“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
相比于背對著女鬼的秦非,蕭霄收到的沖擊似乎還要更大一些。
大約是人變傻了之后心也變得比較大,一旁,蕭霄半點也沒有覺得緊張。就,也不錯?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
這究竟是為什么?
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各位圣嬰都將在這里渡過。”修女說道。
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她牙關緊咬,雖然身體幾乎完全不受控制,卻依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掙脫。而鬼女就那樣不緊不慢地追在兩人身后,時不時抽個冷子上前攻擊一波。
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只不過是被搶了口糧而已,那些怪至于這么生氣嗎?
“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都是D級主播,怎么差距這么大呀。”天賦技能的具體內容作為玩家的隱私之一,受到系統保護,觀眾們并不能直接看見。
他選擇了一條向西的主路,走出沒多遠便在路邊看到了社區內的指路導引牌。凌娜穩住心神,轉而將目光投向了程松。“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
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
“主播怎么忽然停下了,我真的好急!!抬頭看看樓上啊,再不走快點,你的隊友就要都完蛋了!”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對方的臉色同樣也不太好看。
“就像是填空題一樣,任何內容都可以填入其中。”
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
鬼火神色恍惚,身形不斷搖晃著。觀眾:“……”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
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
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
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自從剛才在游廊上和秦非探討完那些游蕩的里人格們之后,修女就一直顯得十分焦慮。
作者感言
但問題并沒有得到解決,薛驚奇依舊站在大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