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和騶虎正坐在門邊守夜。秦非用雙手捧起一大捧雪,將整張臉埋進雪中。青年一手插在西褲口袋里,在黑暗中靜默地思忖了片刻,邁開長腿,穿過整條漆黑無光的走廊。
身體健康, 身材勻稱。走廊上其他玩家沒聽明白,跟著過來的林業幾人卻瞬間了悟。
“好逗啊媽的,四個玩家一上午時間搞垮了三家店。”烏蒙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吃飽就睡,這艘船上的“人類”,還真是很認真地在把他們當動物飼養。
烏蒙愣了一下,隨即確定道:“對。”陽光。
彌羊沒敢貿然伸手。
“就是大二的時候,社團活動時,社長給我們講過的雪山鬼故事啊。”他正聚精會神地感知著手上的戒指。這些事情,和秦非與彌羊毫無干系。
一片喧鬧聲中,站在活動中心一樓大廳的蝴蝶臉色越來越沉。她瞬間輕輕蹙起的眉頭和左右虛晃的眼神,足以說明,她正在說謊。破開風雪,走到了帳篷前。
他還真是執著,大概是被氣得不輕,卯足了勁,想要找王明明的麻煩。他站在那里,貓咪頭套遮掩了他的表情,但他的語調輕快,透著些親昵與尊敬:“承蒙您的關心,一切都還不錯。”
幾人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那些鬼怪玩了半天,百無聊賴地打發著時間,好不容易耗到了12點。青年的笑容和煦溫暖,嘴巴里說出的卻是和他的氣質迥然不同的話。入夜時尚且明亮的月亮,不知何時被層層陰云遮蔽。
話音未落,他便見身旁三人齊齊向前邁出一大步。秦非十分配合地一起演戲,兩個人如同兩只鵪鶉一樣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秦非神色絲毫未變,以方才邁步的頻速繼續向前,讓人懷疑那一秒的滯澀只是錯覺。
——這是污染源的碎片。今天上午彌羊借口打掃衛生,闖進王明明家以后,整整一個上午時間,他都被這兩個NPC呼來喝去。空蕩蕩的廣場上沒有任何遮蔽物,一切存在都一覽無余。
在既定的框架內,無論他們使用怎樣的方法,都無法逃脫藍衣工作人員的覺察。眾人心思各異,卻并未在臉上表露出來,只靜靜注視著秦非,等他開口說話。他好像越來越痛苦了,一邊壓抑地嘶吼著,一邊雙手捂臉,在雪地里打滾。
“感覺怎么樣?”秦非扭頭詢問玩家們。秦非:“不說他們了。”
那人道:“那他多半不會回來了吧,他好像是一個人進任務的。”黑發男人雙手插袋站在湖岸邊,漆黑的眸中鋒芒盡顯,嘴角掛著像是不屑又像是厭煩的輕笑,黑鉆耳釘在雪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輝:“要不就你來吧。”
聞人不動聲色地挪動腳步,往秦非那邊去了一點點。
【請在雪山神廟中度過一夜!】林業輕聲喊道。白皚皚一片的畫面中沒有任何標志物。
雖然有點憋屈,但所有人都只能承認,他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船工的雙手胡亂揮舞著,他的憤怒值顯然正在光速飆升,腳步越來越沉重。
秦非帶著三個一臉懵的玩家掀開塑料簾子,走進炒肝店的大門。
這樣哪能找到什么線索?“這個洞看起來不像人挖的。”聞人道,他吸了吸鼻子,在雪洞內嗅到了熟悉的淡淡腥臭氣。秦非十分貼心,站起身:“那我就先出去了。”
頭頂的倒計時才過去不到一半,林業有點好奇地掂了掂那把砍刀,看尸體們脖子上的傷痕,兇器應該就是這把刀無疑了。
有這樣一條規則限制,黃狗又怎敢違背與“人類”做好的約定呢?
秦非的鼻尖幾乎碰到了對方的鼻尖,肌膚冰冷,但呼吸灼熱滾燙。
“主播瘋了嗎?”“嘿嘿嘿,你們什么腦子,我早就猜到了!”這倒是個好方法。
副本的陰謀層出不窮,一切陷阱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同時他們又對那15顆彩球饞得望眼欲穿。而且,死者老大和后歸順于雪山的死者,待遇相差也太大了吧。緊接著,伴隨著“咔嚓”聲響,銅鏡在眾目睽睽之下裂成了一塊一塊。
不,他不相信。“主播忽然問這個干什么?”
像是一句滿含惡意的詛咒。
彌羊垂眸,長長的睫毛遮掩住黑色瞳孔中猶疑不定的情緒:“這人有點邪門。”……那斥問聲技驚又怒,儼然是在完全沒搞明白狀況的情況下,被無辜卷入其中。
他以為他會被立即帶到二樓,帶上那張解剖臺,但卻并沒有。“不對吧,我記得就是崔冉自己說的呀。”
“我……”烏蒙的長刀直接失去了一半優勢。
作者感言
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