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正常的棺材,也的確都是需要用釘子釘死的。
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把他們當隊友了嗎!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迷宮游廊的面積那么大, 光靠鬼火和三途兩人是絕不可能將每個角落都照顧到的。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新人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蕭霄努力和秦非套近乎:“秦大佬?”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
蕭霄:“?”
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秦非:……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沒搶到床鋪的玩家已經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邊墻角好像還有一張折疊床。”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
林業。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血修女,很可怕,你們不會愿意見到她們。”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鬼火眼底露出深深的絕望。隨著他在迷宮中越來越深入,那些眼球們的反應也越來越大。
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
這可是在大廳中引起了轟動的玩家呀!空氣被熾熱的陽光炙烤得翻起層層熱浪,向遠處望時,視野中的景物都涌起流動的波紋。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
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
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眼前這第五條規則,很明顯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規則。
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
又白賺了500分。此言一出,周圍其他靈體頓時一靜。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
?蕭霄:“白、白……”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
片刻后,又是一聲。
秦非還以為亞莉安有什么難辦的大事, 結果她所求的,竟然僅僅只是希望秦非在提交線索時,能夠在下方的內部邀請碼上填上她的工號。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
“嗐,還以為0039號副本要變得有意思了,白瞎勞資大中午飯也不吃趕來新人大廳看。”
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可惜,0號這一波失算了。
其中1~15號,是蘭姆在成長過程中受到各種不同的刺激,而分裂出來的人格。
而一如秦非先前所想,禮堂內的場景果真并非真實存在,取下眼球以后,秦非所看到的畫面與先前截然不同。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
活尸重新恢復人身,并不會再受人數的限制。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
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
正式開始。
鬼火不信教,在進入規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注這方面的消息。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在晚宴上爆炸的王順,和被石像殺死的華奇偉。蕭霄:?
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作者感言
這里已經寫的很清楚了,24號就是24號,他是單獨的個體,是副人格之一。